本来在沈言三米内移动的根哥,此时被人群冲散到五米远。
沈言再接再厉,带着莫西干又转了一圈。
并在旁边那位长裙女士的掩护下,立刻松手,冲进旁边的安全通道。
楼梯狭窄高陡,沈言一步并做两步差点飞起来,后面跟着他的根哥脚步声像是追魂的恶鬼,越来越近。
甩不掉。
即使沈言凭借自己熟知地形的优势,利用各种障碍物和拐角来干扰根的判断,但根的反应和判断速度都快得不像正常人。
他只能勉强把距离维持在一个他暂时追不到,但很快能追上的水平。
还好,快到他预测的地点了。
从a口进入船舱再走进步就能进通风管道,顺着管道往下爬就是偷渡者休息的地方,沈言在这里发现一个偷渡者留下的口子,这个口子通往a区船舱的另一侧。
很隐蔽,而且口子的横截面刚好够他穿过,根哥那么大个人,削掉两根胳膊都进不来。
沈言心里有数,有盼头,跑得越来越快。
他看到a口传来的光。
在精神紧绷到极致的空白寂静中——
“咻!”
一支巴掌长的针,猛地扎进沈言的脖颈处。
沈言还没感知到这东西时,身体率先替他做出反应。
手脚骤然失去力气,沈言在来不及渐缓的速度下,像脱了线的风筝般,从台阶上飞出去。
沈言在平台上又滑了两三米,才停下来。
他的呼吸,在药物的作用下被抑制到平常水平,过度使用的肺部急速张缩,好像要将他的胸骨顶开、爆炸。
但沈言窒息的原因,并不完全归结于他的内脏。
勒在沈言脖子上,由具有麻痹功效的细针变换而来的铁圈,才是根本原因。
台阶上,改装成发射枪的手臂不断变换,重新变成正常人的样子。
根迈着与平时无甚区别、一板一眼的步伐,走到沈言跟前。
沈言睁着眼睛,额角的细汗,顺着他的面颊,流进眼睛,刺激得他眼白泛红,生理性地渗出眼泪。
沈言知道他想做什么,向雇主汇报他的监视情况是他的任务之一,他的指尖痉挛地颤抖,胸口剧烈起伏,僵硬的舌根想要说点带有蛊惑意义的话都做不到。
垂死挣扎竟然也成了奢望。
沈言看着根,根看着摄像头里狼狈的沈言,拍下他的照片,发给他的雇主。
【想跑。】
【使用药剂k1型肌肉松弛剂。】
【已追回。】
根的通讯滴滴响了两声,对方的回复速度很快,根看完通讯以后,俯身把沈言捞了起来。
刚刚和沈言跑了一样长时间的根,呼吸只是稍微急促一点,没多久就平复。
跟沈言的体力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。
卡在脖子上的铁丝,依旧制约着沈言的呼吸。
沈言闭眼,半死不活地想:
好耶!
完蛋喽~
结束与开始(二合一)
沈言醒了。
不知道这又是哪间s的屋子, 墙壁都是镜面的金属材质,整体风格更倾向于极简主义的科幻未来风,主基调为白, 和那间霸总风格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沈言盯着天花板上的自己的镜像, 突然意识到这里好像很像惊悚恐怖片里会出现的, 专门用来关精神病的房间。
放眼望去全是白色, 任何颜色都会变得很鲜明。
沈言摸了摸脖子上的伤,极细长的一条, 已经结痂,硌着他的手指尖,已经不疼了。
他去开门,门果不其然已经上了锁,沈言又去看了眼时间, 惊讶地发现现在竟是两天后。
怪不得他感觉这么饿,手脚无力。
沈言慢悠悠地蹭回床边, 重新窝回被子里, 把自己裹成一团。
好像没有特别完蛋。
他逃跑, 他破坏规则,阮知闲生气, 情有可原。
要是真逃走了倒也算了,可现在他被根哥拦下, 没走了,他反而成为了背信弃义的失败者。
不是没有解法。
沈言心想。
如果将这件事和阮知闲的情绪联系在一起呢?
阮知闲猜测这一局的谜底是信息差, 沈言一开始也的确将信息差作为答案, 但他是出题者,最终解释权归他所有,所以情绪也可以是这一局的答案。
他在第一局预料到了局中所有人的情绪。
恐惧、愤怒、劫后余生的欣喜……
利用这些, 操纵着阮知闲的情绪,让他由对局的玩家,也变成了他的棋子。
所以阮知闲输。
第二局,要是阮知闲想杀他,那就把这个理由拿出来。
如果不能阻止阮知闲的杀意……
那就死呗。
还能咋地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