挣扎,不顾领带深深勒进手腕。
&esp;&esp;“放开我!我要摸你的脸!”
&esp;&esp;宫鹤京沉默着,突然冷笑一声。
&esp;&esp;真是滑稽,当他千方百计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的时候,全世界都在阻拦他,为他圆谎;当他心甘情愿保守这个秘密时,却轻而易举就露了馅,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&esp;&esp;他看着钟情通红的眼角,在片刻僵持之后,更加狂乱地倾身过去亲吻。
&esp;&esp;他堵住钟情的嘴,按住他乱动的手,将他死死压在身下,让他连最后一丝自由也彻底失去。
&esp;&esp;沉默的对抗、挣扎中,夹杂着痛苦的眼泪和喘息,谁也不曾再说话,但彼此心知肚明真相已经败露。
&esp;&esp;一直到最后,钟情都倔强地忍耐着不肯昏睡过去。
&esp;&esp;他始终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,直到筋疲力尽,只能伏在枕头上,无助地喘息。
&esp;&esp;腕间蓦然一松。
&esp;&esp;哭湿的睫毛轻颤,他抬眼看去,毫无焦距也毫无神采的浅瞳中划过一丝怔忪。
&esp;&esp;他动了下双手,的确不再有任何阻碍。
&esp;&esp;身上的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。
&esp;&esp;钟情渐渐抚摸上那人的头发,是粗硬的直发,抹了一点发胶,整齐地向后梳去。
&esp;&esp;在一点点摸上那人的额头、眉眼、和鼻梁……
&esp;&esp;一张全然陌生的脸。
&esp;&esp;宫鹤京心痛地看着面前的人无声落泪。
&esp;&esp;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,面上神色恍惚,眼泪却大滴大滴落下,渗进被子里。仿佛他连身体都这样沉重地爱着原况野,比他的理智先一步做出反应。
&esp;&esp;所有关于嫉妒、怨恨、和报复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,心碎的人或许总是更心软,宫鹤京张了张嘴,没能说出那个能让原况野和他一起同归于尽的真相。
&esp;&esp;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&esp;&esp;他哑着嗓子道,“你喝醉了,是我引诱了你。”
&esp;&esp;脸颊上有些痒,他下意识抹了一把,抹到一手水痕。宫鹤京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眼泪,苦涩地喃喃:
&esp;&esp;“全是我的错。”
&esp;&esp;钟情的手无力地松开。
&esp;&esp;他像是冷极了,将自己蜷缩在墙角,抱着被子,没有一点声音地流泪。
&esp;&esp;良久,他终于开口,悲伤过度近乎失声的嗓音里有摇摇欲坠的祈求:
&esp;&esp;“别告诉他……求求你,别告诉他。”
&esp;&esp;不是控诉,不是责骂,而是哀求——
&esp;&esp;即使遭遇这样可怕无耻的事情,他第一个想起的仍旧是原况野。
&esp;&esp;宫鹤京悲哀地看着他,忽然开始憎恨这种名为“爱”的东西。
&esp;&esp;让一个人失去自我、封闭心灵,用这种堂而皇之的借口逼人去付出、去牺牲,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
&esp;&esp;钟情是如此,他亦是如此。
&esp;&esp;他说:“好,我不告诉他。”
&esp;&esp;又是良久的沉默。
&esp;&esp;钟情的眼泪似乎没有尽头。宫鹤京伸手想要触碰那双湿润的浅瞳,却终究还是收回手。
&esp;&esp;“你没有必要自责,今天不过是你喝醉了,才会被我骗到。钟情,我爱你不比原况野少,难道就不能与你错一次吗?”
&esp;&esp;钟情终于抬头:“……一次?”
&esp;&esp;宫鹤京苦涩一笑,将过往一笔勾销:“是的,就这一次。”
&esp;&esp;钟情相信了这句话,或者说,他自欺欺人地选择相信这句话。因为面对真相的需要的勇气,足以耗尽他所有的生命力。
&esp;&esp;“你走吧。”
&esp;&esp;钟情疲惫不堪地说,“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。”
&esp;&esp;宫鹤京自嘲一笑。
&esp;&esp;他总是心软,钟情却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。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复,真正听到时还是觉得寒心。
&esp;&esp;“要让阿情失望了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我绝不会放手。”
&esp;&esp;“宫鹤京……你疯了吗?我们只是见过几次而已,你对我而言,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