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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波(1 / 2)

没过几天,到了秋假前的统一大测验,三个年级同一天开考。

程振邦难得抽出空,自作主张开车送两个孩子去学校。

车内氛围起初平淡,等红灯间隙,他握着方向盘,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安静坐在后座的秋杳,随口起了个话头:

“秋杳啊,是不是快过生日了?具体哪一天来着?”

“是……”秋杳刚开口,还没说完,旁边的程斯聿就立刻接过话,了如指掌地熟稔道:

“九月初六,农历的。还剩整整一周。”他说完,还不忘微微侧头向秋杳确认,“对吧?你过农历生日。”

秋杳瞥了眼前座程振邦的背影,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
程斯聿顿时来了兴致,身体往秋杳身边倾了倾,手搭在中控台。“考完试就放秋假了,正好,我们出去玩儿,顺便给你庆生,地方你定,想去哪儿都行。”

程振邦从后视镜里睨了儿子一眼,看他眉飞色舞,恨不得立刻把秋杳带出去的样子,心里默默嘀咕:殷勤又不值钱的死样子,到底随了谁。他关心秋杳,多少是看在许崧蓝的面子上,爱屋及乌。

这小子这么起劲又是为什么。

他清了清嗓子,试图介入对话:“哦,秋假啊,叔叔最近也不算太忙,要不我带你们出去转转,放松一下。”

顿了顿,男人欲盖弥彰地补充道,“咳,我再把你妈妈也叫上。”

秋杳一听,连忙摆手:“啊不用了叔叔,太麻烦您了!我其实打算……”

“爸,”程斯聿立刻嫌弃道,“得了吧,你不就喜欢穿个裤衩子跑海边晒太阳看新闻吗,我不同意,我们自己玩更自在。”

程振邦挑眉:“你自己?”他冷笑了两声,随即道:“你驾照考出来了吗,打算带着秋杳是去挤高铁还是挤地铁?”

“我可以让家里司机送我们。”程斯聿反驳得理直气壮。

“那合着我不能当司机?”程振邦慢悠悠地问。

程斯聿抱臂往后一靠,点点头:“不能,我没办法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,有代沟,压强大。”

“好,有骨气。”程振邦也不恼,反而笑了,“那行,今晚你就从我的半山别墅搬出去,顺便我把你那几张副卡也停掉。这下彻底不用跟我呼吸一片空气了。去深水埗或者旺角租个?房,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真正的压强,呼吸一下隔壁炒菜的油烟味。”

程斯聿:“……”

程振邦乘胜追击,继续调侃儿子:“哦对,我忘了,现在那边一个鸽子笼似的房间月租都得三四千港币。看来你只能去老道那个天桥底下睡觉了,我听说那边景观不错,冬凉夏暖的,还能欣赏夜景。”

秋杳夹在这父子俩一来一往的拌嘴中,简直插不上半句话。她张了张嘴,想起妈妈提过秋假可能要回宜南老家看看的事,本来想说出来,结果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,根本没给她留缝隙。

红灯变为绿灯,程振邦启动车辆,车里再一次恢复安静。

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吃瘪又强装镇定的侧脸,和秋杳那一脸无措但是忍不住想笑的表情,心里算是门儿清了。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,简直跟透明的一样挂在脸上。

虽然还没完全确定,但他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对于秋杳这孩子,他没什么偏见,许崧蓝教出来的女儿,性子是好的。

至于家世门第,他程振邦自己选伴侣都没拘泥这些,更不会古板到去干涉儿子。

只是看着程斯聿那副毛头小子急于表现又别别扭扭的样子,就觉得有趣,忍不住想刺他两句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上午的考试科目是“全球视野与批判性思维”,题目量大且难,在英语班的科目总分里分值占比很大。

开考前的走廊里,不少学生在临阵磨枪。夏梨和秋杳不在同一个考场,两人抓紧最后一点时间,靠在墙边,低声复习着关键的术语概念和作文模板。

直到预备铃响起,她们才将资料匆匆塞进书包,拿着透明的笔袋走进各自的考场。

秋杳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将笔袋放在桌角,便闭上眼,在脑中最后梳理一遍知识框架。

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道不善的目光。

赵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眼神阴郁地锁定在秋杳的背影上。连续几次模考,秋杳的排名都紧咬他不放,上一次甚至只差一点点就能超过他。

这种迫近的威胁感让他如坐针毡。加之之前外教rlls那件事,他带头散播的谣言并未给秋杳带来什么影响,反而让她在班级里更沉默也更用功了,挫败感和敌意在他心里滋长。

这次大考的预估分直接关系到下半年ucas预估分和校内推荐名额,他绝不能容忍秋杳爬到他头上。

于是,一个卑劣的念头在他考试之前产生了。

———

赵伟事先准备了一支外表普通,与秋杳常用的那款黑色按动笔几乎一模一样的笔,不同的是,这支笔的内部被掏空,嵌入了微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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