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有眼光啊!勿忘我的花语是「永恒的记忆」,最配纯洁无暇的爱,配上勿忘我和铃兰,点缀几缕银叶菊的微光,青春的爱恋就在银河中徜徉——”
&esp;&esp;老板是个文艺青年,好听的话说起来像唱歌一样,方奕只听懂了第一句,和最后一句收您1998,第一反应差点以为是年份。
&esp;&esp;她被念叨得头都有点晕,同样很迅速地付款走人,几乎有点落荒而逃。
&esp;&esp;花店不大,逼仄空间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花,走出来后方奕深吸一口气,总感觉自己身上也沾染着那种幽香,过浓的香味让人头昏脑涨的。
&esp;&esp;小女孩给的红玫瑰被包在了中央,老板很贴心地喷了点儿水,雾面纱网上亮晶晶的。
&esp;&esp;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,现在骑车过去接大概是赶不上了,方奕碰了碰鼻尖,走到路边准备打车。
&esp;&esp;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到面前,车门在她眼前被拉开。方奕踉跄了一下,花束微微倾斜,玫瑰叶上晶亮的水珠滴落到她的手背上,冰得让她有些恍惚。
&esp;&esp;视线重叠,世界像是晃了一下。
&esp;&esp;她下意识想扶着车门站稳,肩膀却被一只横插来的手按住,力道不重,却不容抗拒地把她往车子里架。
&esp;&esp;方奕僵住,手指猛地收紧,雾面纸被攥得沙沙作响。她回眸,目光有片刻迟钝。
&esp;&esp;——“era……?”
&esp;&esp;失策了,她竟然会上这么低级的当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当方奕悠悠转醒,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崩塌晃荡。
&esp;&esp;周围很昏暗,只有头顶亮着一盏煤油灯,双手被束缚在身后,捆得很紧,手腕间似乎被磨破了,压在冰冷地面泛起一阵刺痛。
&esp;&esp;方奕深吸一口气,冲淡浑浊不明的思绪,浓烈的水腥味卷入鼻腔,她迅速做出判断,这是在船舱里。
&esp;&esp;她被绑架了,她竟然被绑架了。
&esp;&esp;谁这么无聊,绑架她?
&esp;&esp;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,刺眼的光射进来,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走进来,见方奕醒了,似笑非笑地用英文向她打招呼。
&esp;&esp;方奕被扔在角落里,那束花倒是被好好地安置在桌上,和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这些人口口声声恭敬地喊着方奕博士,也不管她有没有读博,话里话外暗示我们自由美丽的国家欢迎您的加入。
&esp;&esp;介绍了一大串话,见方奕毫无反应,其中一个困惑的嘟囔了几句,思考再三,打开门出去,将era叫了进来。
&esp;&esp;era穿着白色衬衫,袖子挽了上去,掌心沾着黑乎乎的机油,刚才好像在外面修东西。她瞥了另外两位西装革履的同事一眼,走到方奕面前,单膝跪下来,低声喊了一句:“老师。”
&esp;&esp;“era,你是间谍?”方奕沉默了一会儿,看着她,“我不太理解,按照你的履历,干什么不好?”
&esp;&esp;“对不起,老师。”era低下头,不想让方奕看见自己的脸,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的学历是假的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方奕有点黯然神伤,毕竟她确实情真意切地喜欢过这个学生。如此合拍,虚心勤勉的人,真是可遇不可求。
&esp;&esp;“你喜欢这个项目吗?”方奕还是不死心,“我之前问你的问题,你都能回答得上来,只要你能写出来东西,学历不重要。”
&esp;&esp;在这种环境之下,方奕竟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,era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,头压得更低了:“应对您考核的是我们一整支团队。”
&esp;&esp;一旁的白人男性不耐烦地打断era,催促她快点说正事。
&esp;&esp;era慢慢一字一句向方奕翻译:“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,这支科研团队将直接服务于您。”
&esp;&esp;“这个项目也可以用您的名字命名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在出国的轮渡上,一会儿有飞机和array博士过来接您。”
&esp;&esp;“如果您不愿意——还请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&esp;&esp;era说得极有礼貌,可惜方奕其实听得懂英文。
&esp;&esp;边上的人分明还说了一大串威胁,什么如果得不到宁可毁掉,不答应就踩断她的手指和脊椎扔到公海里喂鲨鱼,让她在绝望中死掉。